定了闹铃，没有像上次那样睡过时间。窝了十几分钟就起来了。隔壁妈的房间早就亮了。想起妈昨晚说明天几点起床，要不要我叫？我回答不用，妈说说你确定好，我嗯了一声，妈就走了。妈总是这样。后来还是摸起手机定了闹铃。

大清早的妈就要送我去车站。妈骑着电动三轮车，那是我家唯一的大物件，平时为了省电都舍不得用。我又让家里破费了。妈把行李拎在后面，我只能坐在前面，妈旁边。在那个村口，那个拐弯处，我看到了“那样”的天空，我想要用“那样”的语言来描述。天空是乌云被，中间被老鼠撕开了一道长口子，露出了白棉花。我看着那个许久，我对妈说，我想拍下来。我没有拿出手机，我只是想对妈说，我好想把那天空拍下来。不知道妈当时有没有抬头看。

我听到了鸟鸣，在杨树光了的枝头，在冷风经过没有麦子的地时。我想起那个村口有一棵高高的杨树，树的上头有我每每回家就知道要拐弯的那个超大号鸟窝。它一直在上头，从三年前我外出求学的那天一直到现在。那高大的杨树，那光秃秃的杨树，一半白一半黑。也许人生肖长，一半向阳，一半背光吧！地面崎岖不平。鸟儿听到车轮滚动的声音从树上惊起，渣渣的，像是在告诉同伴有外人入侵。

我对妈说没想到现在还有飞鸟。风吹破我的言语，妈没听清我说什么。我说没想到现在还有鸟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