浔阳江头,歌女拨弦泣身世。
冷月江边,骚人吟诗诉谪情。
——题记
自从离京,生活恬然自安,直到今夜……
秋风清,秋月明,浔阳江头两岸的枫叶和荻花,诠释着秋天的萧瑟,天地间一片肃杀。我本来江边送客,客人将要离去时,听到琵琶的声音,仔细的听,像是长安城流行的曲子,颇有帝都的味道。
我于是登船,向江中的琵琶声靠近,“弹者为谁?”我向着那声音轻轻的冒问了一句,琵琶声戛然而止,弹琵琶者想要回答,却又停止,听她说话的声音,便可知这是一女子,“敢问姑娘,可否移步鄙人的船中,再弹一曲?”我呼唤着她,过了一会儿,她终于肯出来,抱着琵琶,半遮着自己的面容,我赶忙将她请进船中,命人重新准备酒菜,将灯芯捻大一些,她坐下,先是调弦校音,没有曲调,却掩抑着浓浓的愁思,她校音后,低眉随手弹着,像是诉说着我的一生没有实现志向,她续续的弹着,说尽心中无限的愁思。
她的琴技极其高超,先是弹了《霓裳羽衣曲》,而后又弹了很有名的曲子《六幺》,弹奏大弦时,像是嘈嘈的急雨,弹奏小弦时,像是切切的私语,大弦小弦一起弹奏时,像是大珠和小珠落到玉盘里的声音,悦耳清脆……
一曲终了,她起身,自己介绍说本来是长安城一歌楼的歌女,在教坊中更是实属第一部,每天生活逍遥自在,用镶着金花的银簪子打着节拍,今年欢笑复明年,可是时光总无情,暮去朝来颜色故,之后,再也没人听她的曲子了,她委身嫁给商人,而商人重利,早早的出发去浮梁卖茶,走了以后,便日日独守空船,突然梦到少年时的辉煌快乐,便弹几声琵琶。
她刚要告辞离去,我叫住她,“姑娘留步,可否由我写成《琵琶行》,姑娘再弹一曲?”她犹豫了一会,转身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。
“别有幽愁暗恨生,此时无声胜有声……”
一曲终了,满座客人皆哭泣,而我的青衫,早已湿……
枫叶荻花,浔阳江上琵琶语。
离愁谪恨,海角天涯沦落人。
——后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