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你老了,走不动的时候,我会推着你,在某个不知名的小路上,在夕阳中默默前行,和你说着过去,说着回忆。
那时候你不在家,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有个爸爸。说来真是可笑,第一次见你时,你有着齐耳的长发,那时看着竟莫名觉得有些害怕,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哭了,怕是被你吓着了。那该是我所能记忆的第一次哭。后来你走了,在我不知道的某一刻,似乎天还没亮。
我不懂你的“暴殄”从何而来,感觉你是在嫌弃我,可能是因为我是个女儿吧……天知道,当我看到你对别人家的小孩笑的时候,我是多么嫉妒,因为你从未对我笑过,因为你看向我的似乎只有生气。我不懂,为什么你会那样狠狠的看着我,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
后来你似乎转了性子,好像有些好相处了。你有了一些温暖的笑意,看向我时也不似从前那般。可能因为我渐渐长大了吧!
你依旧是早早地走了,我还是不知道你早早地走了。我还记得那个雨夜,堂屋前的你们,橘黄的灯。
那个雨夜,你和奶奶坐在堂前,不知在讲些什么,似乎是生活费的问题。那个雨夜似乎是下了冰珠的,我肚子疼,跑了出去,然后就在那个院子里,躲在柿树下,看着橘黄的灯,橘黄的屋子。你们的影子斜斜映入了前门,我在外面、在黑夜、在雨里看着你们,看着冰珠落下,那样的感觉挺好。当时的我还不懂得欣赏,但我知道那样的画面很好,很温馨。
过了几年,这个破堪而又温馨的瓦房被拆了,我们搬到了一个破破的、小小的瓦房里。那一切都被销毁了,那棵柿树,那个小院,那面墙。哦,还有一只猫。那只猫生过很多小崽,但都被我爹放逐了。那只猫也老了,后来被人打死了,听到时心里极其怨恨那个打死我猫的人。
你回家的频率似乎多了,你娶了她,然后我的厄运就开始了。
是啊,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的悲,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。同样夜也无法明白自己为什么是黑的,为什么白天总是离它很近,却永远追不上它。你把她娶回家,就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。不是因为我已长大,而是你需要一个人了。那个人对你是真好,但我与她不好。你总是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,你从不过问原因。解释什么的都是没用的,解释不过是个形式。
那些、这些曾波动过我的心弦。是温馨的,是伤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