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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未央,路还长

2019-10-05    共 次阅读

依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孩子。她和父亲生活在一起,记忆中她是没有母亲的。单亲是她内心的一道锁。时间长了,她也开始觉得,没有母亲没什么,至少她还有一个爱她的父亲,却也因此得到村里人的关爱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村里开始传言,说依是抱养的。

那一刻依的内心是崩溃的,犹如擎天柱出现了塌陷。她走上去问村里人,可谁见了都说没有这回事,依当然相信自己是亲生的,可是她也明白,谣言也是有原因的。她转身就奔回家。“我一定要问问父亲,只有他的话可信。”她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回去,往常回家的路今日显得格外的长。大门紧锁着,她才想到现在是中午,父亲还在工地上干活晚上才会回来,可是她想立刻就知道“她是亲生的”。她决定前往工地。城市的路上除了车别无所有。若说非要有什么,非尘埃莫属。依大红的棉衣和城市暗黑的天空显得格格不入,像个怪人,在街边徘徊。几经辗转,终于到达父亲的工地,那是一个离城外两公里的废弃地址。楼型已经建好了,工人们都在攀高架。放眼望去,她并没有看见他的父亲,不一会儿楼的一侧有名男子攀爬上去。

那已经是五楼了,高架板吱呀晃动着,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。那人便是父亲,渺小的身影在风中摇曳着。“爸……”依刚想开口喊便止住了。她害怕,害怕因为自己让父亲分心掉下来,她静静地来到一边砖堆上坐了下来。阳光照在父亲的身上,像天使一样温暖着依的心,“小姑娘,这儿不能待人。”工地头子怒吼道。依匆忙站起,往边上挪了挪,却发现父亲已经不在了。“父亲去哪了?”依开始绕着楼层找父亲,高架板簌簌粉尘散落迷了依的眼睛。依后退了几步,差点被砖头磕到却被身后的父亲一把拽过来,“你来这干嘛?”“我……”依边揉眼睛边说道:“我来找你。”“等我回去不行嘛,这儿多危险啊,快回去。”还没开口,依就被父亲拖着带出工地,“等我回去再说……”说着便走开,丝毫不过问被尘迷了眼睛的依。那时,依开始怨父亲。“父亲从不来这,可最近……”依更加怀疑自己的身世,回家的路那么长,依有些不想回去了,似乎早已知晓了结果。可依又转而一想:“我是父亲唯一的孩子,即使不是亲生的也是最爱我的。”

依一路小跑回家,淘好米,做好饭,便在桌前等父亲,很晚父亲才回来。依一个人看着饭菜变凉,心里堆满了不开心,进门时父亲带了两个人,大概是父亲的同事。可是那打扮分明与瓦房不称,“爸,这是……”“依呀,来来来……给你们介绍一下,这是依。”依将父亲拉到一边,“爸,怎么回事?”“回头再说……”父亲转身招待客人,那晚依什么都没吃。睡觉时父亲将纸张放在枕下,悄悄地被依打开了,“领养证明……‘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父亲会不要她了,眼泪啪啪啪地打在纸上晕开圈圈,扔下纸她跑了出去,那晚依注定无眠,窗外的星星依稀可见,可她比星星更让人可怜。等依醒来时,父亲已经不在了,只有一封信在父亲卧榻上:“依,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已经离开了,不要怪爸爸的不辞而别,你应该也猜到了你不是我亲生的,昨天那两位便是你的亲生父母,他们会来接你,不要找我……”扔下信她跑了出去:“爸……”仅有回声在田野上回荡“爸啊……”父亲真的离开,没有任何告别,那时,依开始恨父亲,恨父亲把自己推给“外人”。

那一年,她十四岁。四年过去了,依已是亭亭玉立的姑娘。她生日那天,父母给她一封信是她养父写的,“十八岁生日快乐!”父母告诉她其实依真的是父亲的女儿,母亲生下她后离开的,而父亲被检查出有癌症,本希望可以陪依到十八岁,却遭病情恶化,无奈将依托于别 人……

这一年,依十八岁。十八岁,心央,路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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