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同学在班级群里说期末成绩出来了，她连将网页跳到分数系统。可未待屏幕未完全显示出来，她又点开。这次语文……会考好吗？会的吧，毕竟自己那么努力。努力，会考好吗……她眼睫微颤，睫下眸光透着涩意，亦含苦涩。

终是查看了。语文97.5，班级排名第一。

“呼……”她松了一口气，庆幸之余尚有一分喜悦。她的努力终是没白费。而且，她的自尊心，也不容许她的努力白费。

不知是否是语文成绩还不错的原因，假期时她参与了班群里同学们的聊天。放假后第三天有人在问着语文题目，她立时答出了自己所认为最好的答案。她能保证那答案是对的，并且对自己的答案很满意。

但她不能保证这份令她自己满意的答案能够令别人满意。亦或者说是，一个人如果有意要针对一个人，那么就算那个人事情做得再完美，在他眼里也是不堪的。她便受到了如此针对。

“你能确定你的答案是对的吗？”有人质疑道。见此，她双眉微微蹙起，拢着一分恼意。“我确定。”很是自信的回答。但实际上并不然，这份自信并不源于她自身。这是她曾做过的习题，答案尚清晰地存于她记忆之中。班级群又有消息了。“你的语文又不是第一名。”不知是谁这么发了一句。她很是愤恼，连将成绩详情截图发在群里。那人没再发言，这件事，便也不见了下文。她如是想。

想来她尚不知，那日的平静，是暴风雨前来的征兆。而且，这场暴风雨，很大，很大。席卷而来，来势汹汹，令她猝不及防。两日后她再次查看班级群的消息，却见群内聊得如火如荼。

“她说她是第一就是第一吗？也是那是改错了还不一定呢。”

“别什么不一定了，我刚得到消息，就是改错了，班长才是第一。”

“哦，我就知道。”

她只匆匆查看几条消息，便关了聊天窗口。她怕看见更过分的词眼。她阖眸，深呼吸了一下，再是点了点头，似是给着自己打气。她再次打开窗口，开始反驳。可未待她着三言两语，群内便开了禁言。原因是群内不允许争吵，要友善。她知晓，班长是群主。

“我不清楚你们所言是否真实，但是，没有根据的事，请别乱说话。我有我的自尊。”

她在空间留下如是一行话。

“啪——嗒——”窗外，下起了雨。雨水打在窗檐上，仿若古钟敲响的声音，缓慢而沉重。

明天开学。得知此消息的她轻呼一口气。“这下，该可以问老师谁为第一名了。”她喃喃自语。她神情有些恍惚，眼圈泛红。而后她侧躺在床上，抱着枕头，头不断的往下压，直至眼睛看不见一点灯光……

她问了老师，也确定了答案。这次考试，她是第一名。她在体育课请假时将这个结果述以班长。

“然后呢？”班长疑惑道。“他们无非是说两句，开开玩笑。”她闻言，眸色忽沉，言语不带友善之意，字字铿锵有力：“但我的自尊心不容许我被人如此开玩笑。”但见班长沉默地盯着她的发梢许久，正当她被盯得快失了耐心时，偌大的教室中才响起班长的声音。

“自尊心太强，是自卑的表现。”

班长扔下如是一句话，大步流星走出教室，留她一人呆愣。

她一个人站在教室的中心，忽地笑了。只是，一贯孤傲的她，也哭了。笑中，混着泪水。

“啪——嗒——”雨，不知何时下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