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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了,蔷薇

2019-09-15    共 次阅读

初春乍暖还寒的天气中,被窝的余温也使人贪恋。当你化作蔷薇花瓣与我梦中飘散,我依然守着那一湾未了的遗憾。别了蔷薇。别了,我的故乡。

早早的从被窝爬起,忍着寒风快快地梳洗。今天与朋友约好要一同去写生。写生?不知故乡那一处蔷薇是否开了。摇摇头,将思绪深藏,把笑靥拿出来摆放。装作无事般抹去眼角那点晶莹。“今日要开心些!”我暗想。

拿起衣服出门去,到了约定写生的地方。好友招呼我一同拿出画板摆放,她兴奋的环顾四周。我只有无奈的将她的画板调整好,但侧身时眼角晃过的那抹熟悉的颜色却令我僵住了身子动弹不得。而好友浑然未知,她拉住我的衣袖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喜悦:“小语!小语!你看,这居然有蔷薇!我们就画这个好不好?”她似乎不满我的毫无回应,又嘟囔了一句:“小语!”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身来:“蔷薇?”好友拉着我走近花簇:“你看,是不是很好看?”抬头向蔷薇望去,却是一副“美景”:裁剪的一丝不苟的叶子和枝桠,各色的花摆成了图形。唉,终不忍扫了好友的兴致。我硬生生的从唇齿间拼凑出好看二字,好友便兴致宛然的着手作画。而我却不再有心思提笔,转而想起了晨时的梦:梦中似乎回到了小时候,爷爷也还健在。他用他那温暖宽厚的手拉着我,空出的一只手便用来浇灌他种的花。我尤记得:那时爷爷最爱的花是蔷薇。以至于家门口大片蔷薇花汇成花田的存在。在那个食物匮乏的年代,一亩地仅仅是用来种花。这是多么令人惊讶的事,而爷爷却恍若平常。有的时候,我会因远去打工的父母哭闹。于是爷爷就摘下一朵蔷薇别在我的发间,哄哄我哭闹的小情绪。那时,他总会说:“我的小语多好看,把花都衬淡了。”

我还记得,清晨的露珠重重的压在花瓣上。爷爷说蔷薇上的露水也算是花泪了。我清楚下一块花瓣,慢慢摩擦:是柔软如唇般的触感。蔷薇纤细,受不住风的吹拂,一吹便化成一阵阵香晕开来。一点点吹到人的心里,吹在人的身上。软软乎微不可察的触碰。爷爷说,若你下回还来看它,它能认得你呢!毕竟你偷了它满身的蔷薇花香。可是如今,爷爷,你化作蔷薇花瓣散去,我一步步踏上了归途。我回到了父母的身边,却再也寻不到你,寻不到那片蔷薇花田。

曾经的美好化成光划过脸颊掉在地上,没入草地不见了踪影。回过神来好友早已画毕,我提着画板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。到了分岔路口便各自分别,走到家门口。

我恍然想起你的那一句话:蔷薇虽好看,但也有刺扎人。生活虽好,但也有苦不可言。爷爷,当初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,我只能在速写本上细细描绘那充满童趣的时光珍藏。你已化作蔷薇花瓣散开去了远方,可否知道有一人还在坚守念想。别了蔷薇,至此一别,永无相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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